她证明了,嘻哈音乐不是属于男人的游戏
这里是纽约皇后区,这是一场 rap battle(说唱对决),胜利的人会得到50美元的奖金。女孩的名字叫Lolita Shanté Gooden,她是 Queensbridge 街区的 Battle 冠军,那个时候她才9岁。

作者:肉肉 a.k.a. Rosie Pearlsy a.k.a. Wo-means
编辑:Alexwood
全文5500字,含youtube视频,约30分钟完读时间。
在许多音乐作者的笔记里,2024年的西方乐坛闪烁着锋芒:碧昂丝携《卡特牛仔》(Cowboy Carter)以一贯高水准的出品质量杀入白男主导的乡村音乐领地,女rapper Doechii 用糅合迷幻电子与迈阿密街头律动的《鳄鱼咬伤永不愈合》(Alligator Bites Never Heal)力压Kendrick Lamar登顶《滚石》年度最佳嘻哈专辑,赢得第六十七届格莱美最佳说唱奖。
但在许多嘻哈音乐的年度回忆中,Lamar和Drake(均是有名的男rapper)的口水仗仍是被不断复读的“重点事件”。无论历史上有多少场著名的“嘻哈骂战”(beef),也无论这些“口诛笔伐”催生出多少华丽的韵脚或节律,我们选择将注意力调向一种更具革命性的对抗——上世纪80年代纽约皇后区,9岁黑人女孩Roxanne Shanté踩着椅子与成年男性battle(说唱比赛)的身影。在阳性能量过剩的说唱史里,最早的战争号角是由少女的麦克风吹响的。
但在许多嘻哈音乐的年度回忆中,Lamar和Drake(均是有名的男rapper)的口水仗仍是被不断复读的“重点事件”。无论历史上有多少场著名的“嘻哈骂战”(beef),也无论这些“口诛笔伐”催生出多少华丽的韵脚或节律,我们选择将注意力调向一种更具革命性的对抗——上世纪80年代纽约皇后区,9岁黑人女孩Roxanne Shanté踩着椅子与成年男性battle(说唱比赛)的身影。在阳性能量过剩的说唱史里,最早的战争号角是由少女的麦克风吹响的。
引言
2024年5月,我无意间在网上刷到了一段令人震惊的视频。这是一则2016年的监控录像,画面中,东海岸嘻哈的灵魂人物 Sean "Diddy" Combs 在酒店电梯前拦截并殴打了当时还是他女友的 Cassie Ventura。时至2023年,已有近百名幸存者站出来指控 Diddy,揭露他多年来的性侵与暴力行为。
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。每隔一段时间,嘻哈圈的男性艺术家似乎总要登上新闻头条。从 Kanye West 在颁奖典礼上冲上台抢夺麦克风,到 R. Kelly 被指控制作儿童色情录像,我们早已对这些“高光时刻”见怪不怪。于是,当我们谈论嘻哈音乐时,脑海中浮现的总是这些充满争议的男性身影。
长期以来,说唱音乐似乎都在围绕男性的欲望和暴力展开叙述。“bitch” 是说唱歌词中最常见的词汇之一,性场面和性暴力被描述甚至被推崇。比如,埃米纳姆在1997年的歌曲 Low Down, Dirty 里毫不避讳地写道:
“…Slap dips, support domestic violence. Beat your bitch’s ass while your kids stare in silence.”
“…甩耳光,支持家庭暴力。在你孩子沉默注视下痛打你的女人。”
这样的歌词,无论出发点是批评还是认同,都体现了歌词所诞生的文化是一个厌女极度常态化的环境。
这一切让我不禁思考:嘻哈音乐(hip hop),难道从一开始就是男人的游戏吗?带着这个疑问,我决定回顾一位“老朋友”,Roxanne Shanté的故事。从她身上,能看到她作为黑人女性强大的生命力和创造力。hiphop于她,是表达不满的工具,也是她又爱又恨的文化。